“他们是干什么的？”
看守祠堂的老人一出来，就看到了我们。
他说话的声音很洪亮，我抬眼一看，这老头的脸上，竟有一道很深的伤痕，从左脸的太阳穴下方，划过鼻子，到右脸的耳根子下面。
这么大面积的伤疤，也算是毁容了，故而这老头长相挺吓人的，再配上他这五大三粗的身材，没人愿意过来也是正常的。
看到这老头如此相貌，我的疑心稍去了一些。
趁着方小川和这个‘九大爷’解释的时候，我眯起眼睛，仔细的往祠堂上面看去。
如果是帝王之家，那祠堂上的气势、运道，恐怕能形成龙虎之相，但是方家的祠堂却没这么厉害。
祠堂上面有着一层普通人看不到的烟气，烟气如柱般立起，能有个一丈多高，最主要的是，这根气柱，竟然是金色的。
如果只从这方面来看，那么方氏一族，绝对是有着大财运，是绝对的大富之相。
然而，这气柱的下方，却有着红色的气息盘旋不去，这红色的气体，就是方氏的灾劫。
灾劫有各种色彩，红色的则是血光之灾，这是最基本的望气之法。
这代表了血光之灾的红色，已经覆盖住了整个金色气柱的四分之三，恐怕一旦爆发，方氏也就彻底的倒了。
如果我们不来，事情继续发展下去的话，恐怕过不了几天，整个门头沟，就得化作一片死地，方村长和方小川他们，生还的几率很渺茫。
通俗点来说，就是方氏，已经有了灭族之相。
方小川和他的九大爷说了半天，那九大爷这才点头，让我们进去，但是不能大声的喧哗。
我们点头同意之后，九大爷打开了大门，放我们进去。
门头沟的祠堂不算大，就一个主屋，但是里面却密密麻麻的放着一排排的灵位。
我们之前闻到的香味，就是这个九大爷在上香。
走了一圈之后，我们这才离开了祠堂，祠堂中没什么鬼，享受香火的方氏鬼都看不见一个。
虽然我们没能在这里找到些什么，但是却发现了事情的下一步发展。
等到祠堂上的金柱被血气彻底的覆盖住的那一刻，恐怕就到了杀劫爆发之时。
走出了祠堂之后，我看了看时间，才下午四点多，没到五点。
我还记得之前荒山上的那户人家，于是让方小川带我们过去看看。
方小川自然答应，他带着我们穿过了一片林子，走到了山脚下。
黄沙与树林绿草的界限相当的明显，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线，将两边分开了，一边绿意盎然，一边荒凉落寞。
按照方小川所说，村子外有一部分的土地就是这样的，黄沙覆盖范围只有一小块，分界擦着门头沟过去，看着是直的，其实是个弧线。
弧线是个圆，圆里，就是黄沙覆盖的范围，直径能有十多里的一个圆形沙地。
至于沙地是怎么形成的，方小川说不明白，但应该是从门头沟建立后才变成这样的。
他听老辈说过，当年就是因为这里地方好，山清水秀的，明朝的老祖宗，才定居在这里。
如果当年就是这副德行，恐怕没人会把这里当成世外桃源。
望山跑死马，即便是一座小山，看着近，但是走起来挺远，等我们到了老钱家门外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叫门这样的事儿，自然是方小川来做的，他拍了一会门之后，一个衣衫一些破旧的老头打开了门。
这人一看门外站着的方小川，脸色一些不善。
“你来干什么？”
方小川急忙闪开，把我们让了出来，并且把事情的经过大概的说了一遍。
他还没等说完，老头直接说了一句：“活该！”
之后便重重的关上了门，振下来了不少的灰尘。
“呵呵，这就是老钱头，他们家的人都这个德行。”
方小川脸色有一些不好看，我们也看到了，这户人家的确和门头沟村有很大的矛盾。
但是，对于方小川说的那些事，这个老钱头却一点都不奇怪，刚才我就一直盯着这个老头，他的所有表情都被我尽收眼底，在他听到门头沟中牛羊丢失或者惨死的时候，脸上只有痛快的表情，而没有半点的惊讶。
看到这里，我基本上可以断定，这老头就算不是下手的，也是个知情者。
话说回来，方村长他们其实也是知情者，他们自己认为演的不错，但是却骗不过我们，就连黄霸王都看穿了他们的把戏。
我觉得，与其让方村长他们说出事情的原委，还不如从老钱头这里打听，于是我示意方小川，让他接着敲门。
又是几分钟过去，可能老钱头实在忍不了接连不断的敲门声，再次打开了门。
门一开，我直接凑到了前面，笑着说道：“老人家，我们都是警察，就是来问您几个问题。”
老钱头看了看我们，觉得我们不像警察，可也不像坏人，思考了一会之后，他还是把我们放了进来。
“你们有什么要问的，就快点问吧，问完了就赶紧走，我老汉明天就要走了。”
老钱抽着大烟袋锅子，烟雾缭绕，而他这屋子里面，破东烂西的堆了一地，没个落脚的地方，我们只能挑地方站着。
“我冒昧的问一句，您这是要出远门吗？”
“可不是！”老钱磕了磕烟袋锅，“老了，熬不住了，这一走就不回来了。”
我看得出来，老头有几分伤感。
他在门头沟出事儿节骨眼上离开，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对，但又没借口继续问下去。
于是我只能换了个问题，“您对门头沟杀人案怎么看？”
“杀人？”
老钱立刻站了起来：“不是说只死了几头牲畜么！”
他的表情做的太到位，我一时竟然分辨不出真假。
不过我还是把四十九局和诡组那些人的下场和他说了。
“唉呀！”老钱头一拍大腿，“造孽啊这是！”
说完他站起来，指着村子的方向骂道：“死的应该是那帮老不死的呀，那些好小伙真是可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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