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立雄看着满脸不自在的坐在床铺上的曹展，摩挲着下巴一脸不解。
“不是，楼哥，我不就刚刚多杀了几个人渣嘛。”
“说话就说话，别乱动。”
楼立雄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在丛丽宏没死前，他也一直是三人小队的领导角色，相对实力也超出另外两名队友不少，再加上楼立雄本身头脑也还挺好使，所以丛丽宏和曹展都比较习惯听他的话。
曹展晃了晃脑袋，双手老老实实的搭在膝盖上。
盾牌和法师挑了另一间勉强没那么脏的监牢休息，刚刚曹展杀了不少囚犯，现在整个监狱内空出了不少牢房，当然，也多出了一堆血糊刺啦的尸骨和皮肉。
现在整个监区都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刺激的那些幸存的囚犯不停的吱哇乱叫。
“你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楼立雄对着曹展问道，这也是他最不解的地方，刚刚曹展回过头来那一下，简直就像是恐怖片里的非人生命体，一副十足的杀人狂魔样子，要不是组队契约提示并无异常，楼立雄差点没忍住一巴掌拍过去。
恶鬼？
在连杀了四五人以后，楼立雄提溜出来的那个囚犯虽然仍旧没什么恐惧，但好在还算配合的将相关的信息透露了不少。
据那名后来又被楼立雄丢回房间里的囚犯讲述，之所以罪恶之都内部还要修建监狱，就是为了尝试培养恶鬼。
在本就乌烟瘴气的罪恶之都居民中，筛选出那些在某种抑制手段下仍旧忍不住触犯律法的极恶、极凶之人，把他们像是养蛊一样关在一起，并且不限制他们每次自由放风时的任何举动。
让这些精神极端不正常家伙相互厮杀，然后培养出一名恶鬼。
但在楼立雄问到恶鬼到底是什么的时候，那个囚犯却说他也没见过，只是听说过相关的传说。
据说在恶鬼诞生后，与之处于同一个区域的活人，都会被其残忍的杀死，并且掏出心脏吞吃，恶鬼就是绝对强大的代名词。
关押在此处的囚犯本就精神不正常，在长期的压抑生活中，他们逐渐演化出了对恶鬼的崇拜。
可不知为何，在监狱中死去的囚犯换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无法催生出真正的恶鬼。
不过当时那名囚犯在见到了生理性异变的曹展以后，却又大呼小叫的指着曹展，说那就是新一任的恶鬼。
眼看问不出太多有用的信息，楼立雄又不太敢随意杀人了，就把那人又丢回了房间里，还用蛮力将扭曲的铁门又掰了回去。
“没什么啊？”
曹展一脸疑惑，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
监牢内并没有提供镜子，晚餐的食物又还没送过来，连水都没有，所以曹展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
楼立雄有些纠结，目前房间里唯一可反射光线的光滑物就是他的眼珠子，但曹展现在这幅模样太渗人了，总不至于自己凑到曹展脸上去，让曹展通过瞳孔倒影看看他现在的样貌吧。
到时候曹展忽然变异，近距离给自己一爪子，那怎么受得了。
所以楼立雄干脆的给曹展用言语和手势描绘了一下他的长相。
一只猩红的眼睛，满口的尖牙，和一条细长的舌头。
看着曹展一脸迷惑的伸手去摸张大的嘴，楼立雄心中也是暗暗的松了口气。
还好，曹展似乎只是外貌变得可怕了一些，其他并无什么异变，至于实力有没有增强，那玩意又不是光看能看出来的。
“楼哥。”
曹展摸完了牙齿和舌头，脸上的迷惑一点没有变少。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
“难道我不该是这个样子吗？”
用最平静的语气，曹展说出了今天以来最让楼立雄毛骨悚然的话语。
身高足足两米的巨汉浑身抖了一下，龇牙咧嘴的抽凉气。
曹展还是异变了。
而且是最难搞的自我认知层面的异变。
楼立雄那正常人的长相就摆在他面前，曹展却觉得自己的尖牙和长舌并没有什么异常。
问题大条了啊。
又呼唤出提示框，细细的查看了一眼两人的组队契约，上面的状态栏明明白白的显示着曹展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楼立雄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这个副本的最终难点，似乎真的很难搞啊。
哗啦——
这是总闸门被拉开的声音。
高帮军靴踩在地板上形成清脆的回响，那道脚步声在路过之前被曹展随意丢弃的尸体堆的时候明显停顿了一会儿，随后稍微加快了脚步走到楼立雄他们的监牢门口。
一个托盘顺着底下的窗口滑了进来，两杯水，一些粗糙的面包和午餐肉，水果居然是切开的柠檬。
还怪人性化的。
那个送餐的士兵扒拉在门口的栏杆上往里看了一眼，恰好与同时看过来的两人对视了一下。
紧接着，士兵在看到曹展的模样后，明显愣了几秒。
“非完全恶鬼化？”
“这种情况倒还是头一次见。”
楼立雄猛地站起身子，快步走到牢房门口。
“这位大哥，你知道他的情况？”
过来送餐的人正是之前在监区范围内收受贿赂的士兵，面对楼立雄的问题，他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真没想到啊，你们这些原本不属于罪恶之都的超凡者竟然可以如此轻易的转化，我们这里已经有足足十多年没有培育出恶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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